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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马的失策
1. 羽蛇再临
MAGA!
Naga! NO!
随着新凯撒的呼声后，莎拉的应声惊叫喝停了暴风雪。而似乎压灭风啸的并不是她的叫声。
在她照着石板上记载的仪式过程随手试了下之后居然出现了一条由翡翠与羽毛组成的巨蛇。飘在她的面前。
我不是娜迦，我被称为克察尔科瓦特尔（Quetzalcoatl）。
你出现是要……要干嘛？
莎拉·莱克托，一场席卷全球的瘟疫已随我而前来，所到之处，噬物细无声。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夺回属于我的领地，野蛮的科尔特斯欺骗了蒙特祖玛。今天起，莎拉，你就是我的话事人（Tlatoani)。
为什么？为什么选择了我？
我不信任我愚蠢的子民。
我可以现在就辞职吗，伟大的羽蛇神？
我的力量自然是无可匹敌的，所以你的任务是在我不方便施展的空间替我去……什么，你要把我再送回万神殿吗？
如果可以的话。
莎拉，五百年来你是第一个呼唤吾的凡人。
五小时前，落基山脉东。
您好，听说这山里有印第安聚落，是吗？莎拉的口吻恳切，仿佛眼前的老者对她来说无所不知。
有遗迹，并没有聚落了。不过据说山里有恶灵游荡，总是有奇怪的风声。小姑娘你确定要去吗？老者慢吞吞的回答，似乎看穿了莎拉的决心。
深夜，落基山脉深处的雪封住了莎拉的归途。她不得不在就近的遗迹避险。
……朝拜羽蛇神的简易祭坛。为什么会在这里？莎拉举起火把，仔细看了看祭坛。
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来这破地方了，这回什么线索都没找到我就再也不实地考古了。
这边清晰的记载着几行玛雅文字，看起来像是库库尔坎的祭祀仪式，好突兀啊。
一人一蛇开始了它们的故事。
2. 凯撒大厦
那么我们现在该去凯撒大厦了。
去那里做什么？
去帮助一条愤恨的灵魂实现他的愿望。
如果神的想法都这么奇怪的话，我宁愿放弃我热爱的考古发掘。
莎拉打算怎么去呢？
我不去，除非，没有除非。
羽蛇神甩下几粒黄金，莎拉不为所动。
神不再言语，顿时四周狂风大作，摧枯拉朽般践踏着周遭的一切。在即将到达山下的村庄时。夹咆哮中的细语叫停了这一切。
我们走吧，跟我上车。
这是什么，他们祭祀我的时候总会吹这个，我很喜欢。
这叫香烟，车内禁止吸烟。
莎拉，讲讲你的故事吧。
你不是全知之神吗，还要问我的？
我能看到的仅是我能看到的。
我那个年代，这里对有色人种歧视非常严重。我是出生在黑人小镇的印第安裔，生下来就被打上了标签。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走上考古这条道路的。
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更多的原因在于那属于我的160英亩土地。
在我4岁时，父母离开了这个世界。那片地什么都长不出来，幼小的我不仅交财产税。而且还不允许我出售它。
哦，那转机呢？
为了支付那该死的每年30美元，我把地租给了一家石油公司。那之后他们果然发现了跟我肤色一样的液体。
听你描述那很美丽，像黑曜蝶一样。
如果大家都这么想就好了。自此，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数人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在上过一次新闻头条后，我立刻变得受人尊敬了起来。
那黑色的东西对你们来说是什么？
是钱。而我的兴趣不在这上面，我想了解我的祖先们是怎样生活的，我更向往那样的文明。
哦，这个我熟，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多亏了这笔钱，我才能常年的游走于考古现场，也多亏了我的声名远扬，让我做研究也方便了许多。
我们到了之后，接下来做什么？
在一个被你们称为凯撒的身上插上这只羽毛。以此来影响他一些行为。
他性格偏执。因此我计划……
好了，关于计划还有什么疑问吗？
为什么要我，不能换个人吗？
我能只有一个话事人。
你的计划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是神，能预知未来。
小姐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
我要见凯撒先生，谈一下有关租房的问题。
那你直接跟我谈就好了。
不，你恐怕谈不了这件事，我要租下整栋楼一天，包括所有非空房间。
小姐，如果你再无理取闹，
这张印有尺规火漆的信，麻烦你交给他。告诉他我在对面咖啡厅等他。
但是小姐，今天凯撒先生不在这里啊。
今天日落之前，我一直坐在那里。
好的小姐，我知道了。
我是让你想办法去找他，不是约出来。
凯撒先生是个斯文败类，我不敢那样做。
有我在你怕什么，现在好了，你就在这坐一下午吧。
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你没有必要知道。
你好小姐，请问是你找我吗？
绿毛虫，我接下来跟他聊什么？
随便聊聊好了，尽可能钓到晚上。我先溜了。
我！
小姐，你这是不打算租了吗，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呃，没有……我们先聊聊租金吧。
你的童年经历让我深感惋惜，我愿为可爱的小姐续租一天。愿不愿意今晚跟我促膝长谈一下呢？
不需要了，我只需要租一天。
凯撒，这颗苹果，将会是世界的转折点。
小姐，那你想不想换份舒适的工作呢。
我……
复仇伊始，晨星戒亡之风！
关上窗子，我们细说。
你把事情搞砸了知道吗，屡次不遵从我的旨意。
我不知道。
为什么当时关上了窗户。
我和他有些私事要谈。
那颗苹果呢？
我和他做了场交易，换走了。
太糟糕了！曾经不计其数的战士与奴隶献祭臣服于我。而你，莎拉，为什么不臣服于我？
我是自由的，凭什么臣服于你？
因此你就犯了致命的错误。我没能成功的控制他，这都是你的错。
这件事我不是故意的。
你很令我失望。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话事人了。
以后你爱找谁找谁！
拍到了吗？
拍到了，凯撒先生。
我之前也以为道奇战争就是段谣言，看来我得了解些真实的信息了。
距离瘟疫全面爆发还有三个月……
3. 莎拉长城
我只想吓唬她的，这下糟了。
莎拉，你的神祇回来啦！
巴雷特……这个新名字也不怎么好听嘛。原旨主义者，他就不怕我跳反吗？
嘿，走路看着点，你撞到我了。
对不起，我该注意的。
终于离开那条神经兮兮的绿毛虫了。
话事人，这毫无象征意义的虫子在表达什么？
你怎么又又又跟来了！你不是能看懂上面写的吗，为什么要问我？
有些我看不懂，而且这有好多我没见过的祭品。
你慢慢看，我买可乐去了。
这是什么，看起来黑黑的很好喝，你给我尝尝。
当今最流行的饮料，风靡全世界。
是古柯的味道，不错，希望我的瘟疫也这么流行。
那边的玉米卷饼在打折，你是不是还想尝尝千年后的塔可的味道？
我讨厌玉米。
那边有人在抢劫珠宝店，抢了好多玉器。
玉器，可可，你知道吗，当年我的子民每次祭祀时都放的少得可怜。
那现在呢，你需要什么。信徒吗，还是玉米，或是……信徒种玉米？
我讨厌玉米！
知道吗，我的瘟疫传播的很成功，成功不在感染了多少人，而是恐慌。现在美国乱成一锅粥了。
是的，但请你不要再偷看我的电脑了。你是魔鬼吧，要杀这么多人还吃我喝我偷看我电脑。
我的瘟疫有一种独特的传染方式，这很巧妙的。还有，作为我的话事人，事成之后会奖赏你一份礼物。
什么叫事成之后，凯撒之死吗？
我可没说过要刺杀凯撒。是一条巨蛇哦，和我长得很像。
官方手办是吗，不崇拜你，我没兴趣。
距离瘟疫全面爆发还有一个月……
4. 东进运动
他拿出来那种我都没见过的邪典来应对我的瘟疫，这一切居然只是为了选票与自由。
你真觉得你在做的这一切是正义的吗？
人类没有资格评价，瘟疫正在向东部肆虐。看到了么莎拉，这简直比你玩的瘟疫公司还爽数倍。
风神专注空气传播，低威胁高致死率，还真是魔幻现实。
你不了解我的神力，信仰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是全盛期的我……
好好好，我的工作就是考证历史真相？这是我复原的奇马尔玛（Chimalma）的画像。
你在等我夸你吗，脸都画歪了。我要让武士用黑曜石剑劈碎你的脏手。
她就是歪着长的，我研究了很久的。
那是我娘。你研究多久有什么用？听我的还是听我的？
你们为什么要在火鸡里塞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是我们感恩节一直以来的传统。跟你无关。
在什么节吃火鸡都成为你们新人类的传统了，应该是用来感恩我的吧。
哦，有些可惜，如果你是上帝的话。
那白头雕呢，为何当年我身边随处可见的白头雕都没了。
我的上帝，它现在在我们的国徽上，是国家的象征。但是所剩无几了。
那为什么不选遍地的火鸡来作为你们的象征呢，真可惜。
我想推进你们的平权运动，所以我觉得应该再做点什么了。
还有一件事，信仰太阳的愚民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这神祇的排他性怎么这么强！
第二日凌晨，在混乱的枪声中有一男一女被杀害，年龄均为十几岁左右。据悉被害原因是由于支持了凯撒先生的部分提案。
接下来的几天，暴力事件频发。公共财产频繁遭到破坏。图书馆，超市，枪械店等均有不同程度损失。凯撒的发言人称在刚刚过去的周末假期，全境超过3000人在枪击案中受伤，其中死亡人数在不断增加。死者中甚至包括儿童、孕妇。
莎拉，那是什么？
那是枪，知识之神。它能屠戮你成千上万的空口无凭的武士，可怜的印第安人们。
不，莎拉，那是机会，我会让你看到我新的武士们的。
距离瘟疫全面爆发还有一周……
5.仁慈之殇——COVID19
我从早上5点到这瑟瑟寒风里站到现在，一直在等工作。但是你会的他不要，你不会的他要。
一天只能赚到100元。而且那家店里还没有空调！
我活了一辈子，也就见过一次股票熔断。这十天四次，我的命都要折里面了。
我之前是个牛场的农场主。瘟疫爆发之前，还勉强有短工来我们农场做农活。可是疫情来了之后，我的农场荒废了快一个月了。牛奶运不出去，都倒到地里面了。
我是做海鲜生意的。疫情之前我们的龙虾远销世界各地。在爆发疫情后，之前的买主不信任我们的龙虾是安全的了。问题是这瘟疫明明不传染给龙虾，跟我的龙虾有什么关系啊？
羽蛇神，现在你看到了这些无辜的人们，有什么感想？
我的瘟疫，会像黑曜蝶（Itzpapalotl）那样吞噬人类，会使人们用谎话迷惑他人，以方便将其生吞活剥！
当年我的人民是怎么灭亡的知道吗，瘟疫，如今名为瘟疫（cocoliztli）的命轮正在倒转。
我觉得我没法跟你沟通了。快告诉我怎样能停下来这场灾难吧。
只要我不想，它就不会停止。
莎拉，你还没有男友吧，要我帮你挑选一位我性感的武士吗？
不需要。
怎么，我的武士们不够强吗？
我伟大的金星神，恳求不要用你那过时千年的审美惩罚我了。
枪在手，跟我走。杀凯撒，拆大楼！凯撒大厦下面围着一群暴徒，正在准备攻入大楼。
他们在抢夺，争吵，施暴。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的瘟疫破坏了这一切原有的宁静。
不，因为他们心无信仰。他们因无助而焦虑，不能团结一心，不能理解彼此。
这些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蛇神大人。
这份喧嚣，宛若无尽的华尔兹，时而枪声，咒骂，喧嚣充斥在耳旁。仿佛在倾诉着千年的不公。
就连他们的决策者都无法确定是否该让子民们戴足以避祸的面具，子民也都不信任他们的神，这些也是我一手造成的吗？
好，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
救济中心内
臭蛇，我要让你听听你的恶行究竟带来的是什么。
您好，我想问一下，疫情爆发对救济中心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非常大。在疫情爆发后，应急食物的需求量增加了。 很多人因为瘟疫而失去了工作。有些人有工作但不够养家。他们都在这里等待领取救济食物。
即便在同一个里，我们的贫富差距很大。有的人明明领到了救济用品，还是想办法再领很多份。这种现象之前是没有的。
今早上我遇到，他说这小盒子里面就是他一周的食物。他一周只能吃他体重一成都不到的食物！
我们住在城市里，没办法种地。当疫情爆发后，我们只能像这样勉强度日。
你知道的，我是有食物，但是没有工作。我宁愿这种事情是反过来的。
我已经失业4个月了。失去工作对我来说损失太大了。并不只是现在，我是说——一生意义上的。
我真没想到凯撒集团会做的如此差劲。他们的支持者都罪该万死！
很多人觉得这是个富有的国度。不，我们很饿，我们需要食物，我们冰箱里空空如也。
好的，谢谢你们能拿出时间来发表你们的感想，这里我都记录了下来，我会帮你们想办法解决的。
莎拉，刚刚那群人真的是我把他们变成那样的吗？
怎么了，你现在想推卸你的责任吗？他们之中不少是你子民的后代。
其实我给了他们自己选择的权力，只是他们选错了。他们完全可以待在家里不出门的。
不出门，吃什么？做神祇的都没有良心吗？
……你说的是对的，他们才是真正的武士，而不是那帮引发暴乱的人。
好了……莎拉，我决定放弃复仇了，我发现问题根本不在这里。
还有，你们人类教会了我许多新东西。尤其是你，莎拉。
莎拉，我会逐步停下这场灾难的。事后我也要回到万神殿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我的老天，我不想再回忆起你了。你就是纯粹的恶魔。
6. 神风之沐——冲击失衡的天秤
十天后的莎拉
——致莎拉
亲爱的莎拉：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的母亲又在召唤我了。我只会出现在历史轮回的间隙中，所以时间非常有限。
我有注意到金斯伯格的寿命不久了，她是一位值得尊重的犹太人。
她的挣扎徒增痛苦，所以在走之前，我稍稍动用些手段使其安息。
天平的支点已然消失，这背后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是谁发明了邮寄选票这么愚蠢的系统？我觉得这是这场混乱的主因之一。
所以在我的神威之下，促使保守派提名了个不稳定的炸弹。
之后的事情只能靠你了，我的话事人。
不用担心，莎拉。蛇噬尾重生，世界轮转不息，吾无处不在。
这是最后的神力了，收下吧莎拉！
你唯一的神：克察尔科瓦特尔
2020年11月11日
我根本不想当什么法官。而且，你早就看到这一切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邮寄选票实际上非常巧妙的。
还有印第安先民们为什么会不约而同最崇拜的是你呢…
它平常附在我身上的时候， 我还觉得有点分量，有些负担。 但是当这封信在我手心里一动不动的时候， 我感觉它轻的像一片羽毛。
眼泪涌出的瞬间， 我明白了一件事。我不该当他的话事人，因为我没资格。
猛然发现对这条天空之龙我实际上一无所知，这一切好像全盘否定了我半生的努力。而我辜负了它过多不切实际的期望、最后也没有得到需要的结果。我真的不想帮助祂，使我站在全人类的对立面。我只希望这次给予人类的教训是成功的，这就够了。
如果时间重回到我在祭坛上刚看到它的那一刻， 我一定不会把它带出来。不是因为我无力承担它的期望，也不是因为我担心这些灾难的发生。而是因为我相信， 它会更从容不迫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左右世界。
在信的背面，有两行祖母绿镌刻的字。
在仪式上焚烧掉我子民的骸骨，已化成烬钻，那是我与我的子民留给你的礼物。苹果我放在更需要的人的手里了，不必担心去向。
我决定不再考古了。克察尔科瓦特尔，如你所愿，我会改变这个世界的！
此时，凯撒先生在家悠闲的打着高尔夫球。
而巴雷特的事他早就忘在脑后了。
凯撒先生，您真的放弃了吗？
凯撒先生没有回应，这一杆挥得更用力了。似乎挥出去了四年的失败与不屑。
那么等待他的是什么呢。
Make America God Again.
- 作者:inorib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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